兴国十五年六月初二,子时三刻。
二皇子柴玄在床上难以入眠之际,十四皇子柴云海也在自己的府邸内坐立难安。
说实在的,由于这期天幕持续了整整一日的时间,所以看了一天天幕的柴云海已经极其疲惫了,但是由于天幕上那些令人深感震惊的内容,所以他现在处于既兴奋又疲惫的状态,总的来说,精神上是兴奋的,身体上是疲惫的。
一方面,十四皇子柴云海为自己能在将来建功立业感到骄傲和振奋。
另一方面,他又因如今面对的现实感到几分绝望,前往辽地就藩的事遥遥无期,自己又身在京师长安的势力范围内,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。
十四皇子柴云海轻轻叹了口气,拿出前日南山二逸周庇、陆潜传来的书信,本应为自己所用的他们如今待在终南山内专心著书,短期内是无暇顾及自己这边了,想要打破这种笼中困兽一般的僵局,只能自己想办法了。
十四皇子柴云海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金钩一般的弯月陷入沉思。
依据天幕所言,其实南山二逸原本应该是三年后被自己招揽,然后又花了三年的时间著书立说,才构建出了简化汉字的文化体系,进而推广到辽地的。
如今这件事提前了三年进行,也不知是好是坏,甚至不知道原本应该出现的《音韵直指》、《省文谱》二书能否顺利出世。
十四皇子柴云海用力摇了摇头,将这些负面的想法甩出脑海,随后开始思考到底该怎么办。
“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路径,现在的我应该在辽地亲自带人垦荒,垦荒完了之后会种些粮食作物和棉花,解决百姓们需要的同时为自己积攒名望和钱粮,有名望就会有贤才投奔自己,有钱粮就能一点点培养出自己的班底,为支持南山二逸的文字改制提供基础。”
十四皇子柴云海背着手在自己的屋内踱步,随着自己的自言自语越走越快,最后大步流星地在屋内转起圈来。
“也就是说,我真正要做的和原本没什么区别,那就是积攒名望和钱粮,天幕的出现让我提前获得了巨大的名望,也让我过早地暴露在了世人的眼前,如今的我还没有能力将名望转换为切实的助力,这样是不行的,必须想想办法才行,最起码要收获一批信得过的班底,如此才能有底气在这天下立足。”
想明白这些后,十四皇子柴云海思来想去,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如今能信得过和争取到的,也就只有自己的母族势力,如今还是猎户的辽东萧氏了。
不行,得去试试能不能让父皇快点同意自己去辽地就藩才行。
主意打定,十四皇子柴云海提笔写下奏折。
【臣云海诚惶诚恐,谨昧死以闻:
臣忝为十四皇子,荷蒙圣恩,膺命河东劝农使职。
自奉诏赴任以来,夙夜兢兢,未敢稍懈。
今将推广康民犁诸事,及恳请就封辽地之诚,具陈于陛下阙下。
夫河东之地,素称膏腴,然耕具陈旧,民力多耗。
臣得陛下首肯,率众以铁铸犁铧,增设双辕架,较旧犁省力三成,垦田之效倍增。
为促农事,臣更设农校十所,选派能吏教习耕种之术,编《河东农桑要略》颁行乡里,百姓咸称陛下之明。
今河东仓廪充实,流民复业者万余户,此皆陛下洪福齐天,臣不过奉行成法耳。
臣闻辽地广袤,水草丰美,然胡汉杂处,亟待抚绥。
臣虽驽钝,愿效犬马之劳,赴辽地就封,承父兄之志,守祖宗疆土。
臣已备妥康民犁千具、农书万册,若得陛下允准,当即刻启程,将河东劝农之法推行辽土,使汉胡百姓同沐圣德,共耕乐土。
他日更可借辽地铁骑,为陛下荡平逆寇,兴我大周!
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,谨拜表以闻。
兴国十五年六月二日
臣云海谨上】
放下手中毛笔后,十四皇子柴云海拿起奏折细细检查了一番,随后将它轻轻收好,准备明日派人送去皇宫呈给父皇看看。
“单有这个还不行,朝中有世家权贵和各位皇兄的党羽在,就算父皇有意让我前去就藩,也得顾虑一下朝中诸臣的意见才行,所以这份奏折大概率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,最多也就是让父皇知道我想要快点去就藩的意思而已,不过现在这样就够了,事情不能操之过急,得一步步来。”
十四皇子柴云海缓步坐回自己的床榻边,从怀里掏出刻着“安邑卫氏”四个字的白色玉佩,这是卫氏的家主亲手交给自己的,说是作为效忠的信物。
他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提起玉佩,放在眼前细细打量,不过心思却不在这上面,他在考虑卫氏值不值得信任。
就目前来看,自己虽然是在天幕上露过脸了,也初步揭露了自己的功绩,但是这些暂时带不来什么实际上的利益,困难是肯定的。
安邑卫氏在这个时间节点投奔自己,以后能不能一步登天不知道,但是现在是一定要跟着自己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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